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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个妇人,一点儿都不心疼夫君在外面的不易,整日不是待在屋子里玩弄胭脂,就是找我儿的麻烦,扰得家宅不宁,要你有何用?”
我突然狂笑,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,“是挺不容易的,满书房的画卷,洇干的泪痕,腰间的平安扣,七年的爱而不得……”
“乔行简,连我都有些心疼你,觉得你痴心得有些可怜呢。”
“哐!”
他将手中的碗重重地砸在我的脚边,鸡汤撒了一地,。
“林雨眠,你简直是疯了,不可理喻。”
他说完,转身离开。
我望着他恼羞成怒的背影,笑得更大声了。
乔一竹也极其嫌弃地看了我一眼,就跑了。
4
婆母恨恨地看着我,“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,何况他是丞相,你也该懂事些。”
我看着她那张脸,突然想起七年前刚成婚不久的那些日子,我白日里种地养猪,夜间在煤油灯下纳鞋垫到半夜,只为去集市上将鞋垫卖了,换些药给她治病。
我也明白了为何乔一竹那么讨厌我。
只不过是我盯他的课业盯得有些紧。
有几次他在夫子讲课的时候斗蛐蛐儿,我知晓后将他打了几顿板子。
我枯坐了一个下午。
夜间,我好不容易睡着,却又反反复复地梦魇。
我梦到父亲母亲丢下了我,带走了弟弟,我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他们的脚,哭着求他们不要丢下我,但他们只是狠狠地踢开我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梦到梨花树下,乔行简紧紧地抱着我,亲吻我的额头,说爱我,下一刻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深深地刺进我的心口,而突然出现的乔一竹站在旁边拍手,“刺得好,刺得好!”
我从梦中惊醒时,发丝粘在脸上,眼角还有未干彻底的泪。
我洗漱收拾好,去了镖局,将我之前找了许久,重金买来的名琴绕梁,还有整整一个箱子的各种胭脂、口脂,寄到了扬州的镖局。
我回到相府时,文敏心来了。
她在廊前为婆母涂抹口脂,“这是玲珑阁三月春新胭脂的口脂,很衬您的气色,显得您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似的。”
婆母笑得合不拢嘴,“老了,老了。”
“怎么会?您和行简哥站在一起,就像他姐姐,一点儿都看不出年纪。”
她还将一个蛐蛐儿送到乔一竹面前,“乔哥儿,这是我寻遍京城找到的,最厉害的蛐蛐儿,改天你让那些人瞧瞧它的厉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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